第一个梦 那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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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脏兮兮的厨房里发现一只瘦小的老鼠。

老鼠的毛发是棕色的，还夹杂着铁锈的光泽。它是只公鼠，不像那些乡下随处可见的老鼠那般狡猾，它的眼睛里只有呆板。

总之就是一只很傻的老鼠。

父亲用筷子捅了捅老鼠，老鼠哼了几声，扭了扭身体又不动了。

父亲取出一把米，说了句“真可怜”，接着就把米丢给了那快饿死的傻老鼠。

其实家里很穷，再加上母亲的早逝，父亲两人总是互相搀扶着过日子，儿子发现每天饭碗里的米总是少了一点，这样一来他便从未吃饱过。

儿子很饿，但是他知道父亲很不容易，所以很体谅他的父亲。

父亲把老鼠挪到厨房的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每天喂食。为了不让儿子发现他在养老鼠的秘密，他从来不让儿子走进厨房。

老鼠也从来不乱动，它的腿好像已经退化了，根本就动弹不得，每天除了等待父亲给它喂食便再无事情可做。它从不磨牙，也从不乱咬东西，从不会把水管咬坏，除了与日俱增的体重，一切都没有变。

只有父亲的身体不停地变差。

父亲一天天地老去，儿子也一天天地长大。父亲终于老了，走不动了，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儿子来养他，儿子也获得了走进厨房的权利。

年老的父亲，每天重复着同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每天早出晚归，妻子就在厨房里等着他，给他做饭。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妻子总能够做出一顿能填饱肚子的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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