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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芳芷拍案而起，就连陶入画也捂住胸口面露惊色。
锦华年纪还小，不晓得娘亲和姨母们情绪为什么突然躁动，她拉了拉令月的衣角，静静地让令月帮她添奶茶。
不对，秦芳芷大脑飞速运转，以韶煜风那帮黑骑的能力，他们得到消息不可能晚于谢家，但是韶煜风从昨晚回来至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如此说来，刻意隐瞒她是一方面，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应该也是另一方面。
除了他们玄甲军中的亲信还有马家老板和青云镖局负责押送东西的镖头，知道这次运货运的就是高价收回米粮的人并不多。
山匪劫镖……是误打误撞还是一早便选定了目标有所图谋？
“芳芷……你别担心，秦前辈功夫盖世，以他的身手，一定能保护好长公主殿下的。”陶入画身手轻轻拍了拍秦芳芷的肩膀以示安抚。
秦芳芷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的，谁人不知，逍遥散人的武功天下第一，莫担心，那山匪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公主的主意，他们但凡有那点心思，便等着被荡平山寨吧！共秋，那你家的货……？”
“左右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东西，惠州有我们稳定的客源，这次运过去的不过是些鸡鸭鱼肉之类，运回来的也是那边冻好的蔬菜，还好损失不是很大，主要还是镖局的活计，也不晓得情况怎么样了。”
她只担忧了一会儿，又躺回椅子里，伸手从篮子里多拿了几根玉米放到铁丝网上：
“不过芳芷，给你供应的食材不在这批货里面。而且我听我家大人说，惠州的知府也是原本金陵的官员外任，就是为人太刚正不阿才被人算计过来的，有他在，应该很快能解决。”
秦芳芷点点头：“终归各处都有各司其职之人，我们便不担心了，继续吃！这红枣奶茶是越煮越香……等等，小锦华，你今天喝几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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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煜风晚上回来的时候，秦芳芷正在厨房里做排骨焖豆角，豆角是今年的最后一茬，赶在战前收上来的。
他刚踏进第三进院子，就闻到透过厨房布帘弥漫出来的肉香，是炖肉的味道。
“又在煮红烧肉？”他眼睛一亮，掀开帘子快步走进去。
“将军！”厨房里的众人纷纷行礼，韶煜风兴冲冲地往秦芳芷跟前去，突然，她手起刀落，被磨刀石磨得极其锋利的大菜刀啪得一下砍进案板里。
众人皆是一惊，饶是战场上见惯了大风浪的韶煜风都被吓得耸起肩膀。
“那个……小嘴，夫人不是让咱们出去收拾桌子来着？”
大嘴疯狂使眼色。
“啊？”小嘴正在摘豆角，一头雾水：收拾桌子自有人去做，何消他们这些做厨子的过去？
他将手中最后一根豆角摘完，扶着膝盖起身，想帮着平儿处理其他食材，大嘴恨铁不成钢地抢上前，一手一个，左手拽起小嘴，右手拉起平儿：“走走走！去院子看看豆浆磨得怎么样了！”
“芳……芷……？芷？夫人？”韶煜风一步一步平移着挪过去，看她的脸色……
她笑眯眯的，刚才用力把刀拔出来，给下午围炉煮茶剩下的玉米切块，刀声咔咔作响，玉米粒飞溅。
他确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灶台后原先烧火的小厮也寻了个由头出去，如月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接替，她把自己隐在炉子后面，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是……咋了？”韶煜风试探着将手搭上秦芳芷的肩膀。
“咔！”最后一根玉米被切完，菜刀入木三分，他眼底一晃，刀光森冷，就跟身子已经一动不动停在原地的秦芳芷一样。
“话说在前头，我不是想多次越界管你的事。”
“你尽管管！”韶煜风立刻接口。
“我的意思是你军中之事！”她抖了抖肩膀，把他的手抖落下来：“你知不知道青云镖局遭遇山匪？”
“知道！”韶煜风立定，对上秦芳芷“我就猜是这样”的眼神，立马机关枪一样地解释：
“我知道，整顿平城之事你帮我许多，我理应支会你，但如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截镖的根本就不是山匪，是商会的人，我和听肆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所以将计就计，镖局的伙计没事，粮食也没事，你放心！”
“我是觉得……你本身操心早餐摊子的事情就已经够劳心费神了，只要咱们的计划大差不差，最后结果是按照我们预定发展，我就不消用这些意料之中的小插曲烦你……你安心做你的事业，我支持你！”
他学着之前秦芳芷跟他说话时握拳举手的动作，硬凑到秦芳芷面前，探头靠近他，眨着眼睛观察她的表情。
秦芳芷嗔怪地推他，伸手探了探锅里的油温：“知道了！”
切好的排骨不用焯水，直接下锅爆炒，这样出来的肉香会更加浓郁。
即使不颠勺，但是腾腾的火焰还是随着秦芳芷的动作往上蹿，排骨在一片火光中逐渐变了颜色。
她把大料倒进去，吩咐如月抽出几根柴火转中小火煸炒，铁勺往锅边一敲，示意火可以再大些，这时候肉香，大料香已经遮不住了，等锅里排骨和大料的水分炒得差不多，沿边烹上一圈料酒。
右手持锅柄，左手持铁勺，前推后拉，随着颠勺的动作，原本就烈烈的火焰蹿得更高。
“夫人好臂力！得空教教我，以后这样费力气的活我来做就是。”
韶煜风从一旁被转移到屋子里还没有收拾完的铁丝网上掏了一把花生，剥了几粒喂到秦芳芷的嘴里，自己往后面的案台上一靠，向天上抛起一颗花生，仰头用嘴接，花生不偏不倚直接落到他的嘴里。
“颠勺要些功夫的，你若想学，等你休沐我教你，你想学做饭吗？我收你为徒？”
她头也不回，往锅里放葱姜蒜，再重复之前的动作，颠勺用大火爆炒，等锅中排骨变得油亮入味，淋上一圈豆酱清，炒出酱香，加水没过排骨，吩咐如月转小火焖煮。
“那我和平儿，谁是首徒？”他把剥好的花生攥在手里，等秦芳芷转身，摊手，将花生米倒在她的手上。
下午烤的花生早就冷了，但还有一丝微薄的焦香。咬开外皮，内里是软润的花生仁，但是，有股淡淡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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