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活过来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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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的异像整整持续了三天。那三天河水一直都是血红色的，直到第四天才慢慢褪去。

村民们不敢再下河捕捞，甚至不敢靠近黄河。村子里人心惶惶的，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

虽然没有人知道黄河变成血河预示着什么？或者会引来怎样的灾难？但是人们发自内心的不安和恐惧。那绝对是不祥之兆。

第五天忽然开始下暴雨，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黄河水泛滥成灾，大坝决堤，黄河沿岸数以万计的渔民遭殃，损失惨重。也有数不清的生命葬身在黄河里。

我们整日看着越涨越高的黄河水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在某个睡梦中，滚滚洪流就将房屋和自己一并带走了！

河岸附近的村民都搬了出去，有的房屋已经被冲塌，甚至被洪流卷走。

那段时间我真的感觉世界末日了！仿佛这黄河水要把整个村子都淹掉。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场黄河水灾忽然就平息了下来。河水一夜之间降回了之前的高度。

对于这场巨大的水灾，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昆仑山的一个道士下去跟龙王谈判，才平息了这场水灾。也有人说是某位高人施法镇压了这次黄河水患。总之说法有很多，但是却没有人真正见过那个所谓的高人或者道士。

水灾过后，黄河下游的水面上飘满了浮尸。还有家禽牲畜等等，腐臭味儿持续了好几个月。

那次黄河水灾让我终生难忘，甚至于很多年过去之后，仍然记忆犹新。

我当时一直认为，这场灾难的起因是因为杨半仙斩了河神。后来才渐渐明白，其实这是黄河所要收回的回报。

杨半仙一直没有离开，他整日在黄河边徘徊，或眺望着远方沉思，或对着滚滚黄河水发呆。有时候在河边一站就是一整天。

我感觉他好像是陷入某种死循环里面出不来了！有时候也挺同情他的。

我在那次水灾之后，又开始重新掌舵，在黄河里打捞尸体。

黄河带走了那些生命，留下的尸体总是需要人善后的。

而且那次水灾之后，可以在黄河里打捞到的也不光是尸体，还有很多有用的东西。甚至有时候会捞到钱或者钱包之类的。

父亲当初的叮嘱我早已经抛在了脑后。他消失了那么久，没有一点音讯。

我跟雷子每天都在黄河上打捞死人，或者死人的东西。有时候也捞到牲畜，都能值不少钱。那段时间我们也算发了点小财。

风平浪静的黄河，又开始赋予我们丰富的资源。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舒适，逐渐入秋的季节，太阳不再那么火辣。

我跟雷子驾着捞尸船一路沿黄河顺流而下，漫无目的的漂泊。没有人掌舵，就那样任凭船只随波逐流。

河面上风平浪静。我跟雷子坐在甲板上卷了根旱烟，装模作样的抽着。

捞尸船一路漂到了下游水流平缓的水域。这地方我跟雷子记忆犹新，就是杨半仙斩河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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